
一提年代剧,谁没为《人世间》的周家落泪,为《小巷人家》的筒子楼动心?最近有部新剧,还没播就让人攥紧遥控器——40集《主角》,张嘉益、秦海璐带头,把西北秦腔唱成了时代大戏,光看预告里的戏台烟火气,就知道稳了。
这剧底子硬得很。改编自陈彦的茅盾文学奖小说,一千多页的故事,写透了一个秦腔名角半世纪的起起落落。作者陈彦浸在秦腔圈几十年,笔下的字都带着板胡声:乡村姑娘忆秦娥从山沟沟闯进剧团,从端茶倒水的学徒,唱成省团台柱子,戏里是水袖翻飞的“主角”,戏外是跟着时代跌撞的普通人。
故事分两层,看得人入迷。
“戏外”是三代戏骨的人生。张嘉益演的胡三元,县剧团司鼓,脾气暴得像秦腔里的“吼”,却眼尖看出外甥女忆秦娥的灵气,硬把这怯生生的姑娘从乡下拽到戏台前。
秦海璐的花彩香是团里“角儿”,唱腔里全是岁月磨出来的劲儿,教忆秦娥唱戏时,严厉里藏着疼:“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,偷懒就是对不起祖宗传的玩意儿。”
忆秦娥(刘浩存饰)是真让人疼。刚进剧团时,压腿压到哭,嗓子练到发不出声,被人挤兑“乡下丫头不配唱戏”,她就凌晨起来对着墙练。后来凭一出“破蒙戏”炸了场——秦腔里最讲究精气神的武戏,她一个亮相,眼神亮得像戏台灯,台下观众拍着板凳叫好,从此“忆秦娥”这名,成了秦腔的招牌。
到了第三代,她站在台上看徒弟们练功,忽然懂了:秦腔的“主角”从不是某个人,是师父传徒弟,徒弟带徒孙,一辈辈攥在手里的接力棒。
“戏里”藏着更动人的东西——秦腔这门老手艺。你知道吗?这西北“吼”出来的戏,是国家级非遗,苦音里裹着日子的甜,板胡声里藏着西北人的硬气。
剧中镜头特实在:老艺人教忆秦娥“吹火”绝技,嘴含松香练到嘴角起泡;花彩香后台化妆,哼着《三滴血》的调儿,油彩蹭在袖口也不在意;剧团下乡演出,老乡们揣着馍馍赶十里路,板凳从戏台根排到田埂上,那股子热乎劲儿,比戏文还动人。
能把秦腔拍得这么活,多亏了幕后这群“较真儿”的人。张艺谋监制,这位拍过《红高粱》的大导演,这次就想让观众“隔着屏幕闻见戏台的汗味儿”;导演李少飞更熟,《装台》里西安搭台人的烟火气就是他拍的,这次抓秦腔艺人的劲儿,准没错。
演员们更是往死里练。张嘉益不光演胡三元,还当艺术顾问,为了敲好司鼓,跟着老艺人练了仨月,手上磨出的茧子比鼓槌还硬;秦海璐为了花彩香的唱腔,每天吊嗓子两小时,一板一眼学秦腔的“苦音”,录完音嗓子哑得说不出话。刘浩存演忆秦娥,提前半年扎进剧团,挑水、扫地、跟学徒一起练身段,镜头里她那股子憨劲儿,哪像演的?
如今《主角》拍完了,从预告里看,夕阳下剧团排练的剪影,戏服上磨得发亮的刺绣,老戏台斑驳的木柱,连演员脸上油彩的颗粒感都看得清,这质感,说是电影都信。
其实这剧哪是只讲唱戏?胡三元敲的鼓点里,是老一辈对手艺的痴;忆秦娥水袖翻飞间,是普通人在时代里的拼;秦腔那声“吼”里,藏着中国人最实在的根——对热爱的死磕,对传承的较真。
等开播那天,搬好小板凳,听秦腔怎么把日子唱成诗,准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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